問：話頭「萬法歸一，一歸何處」，此中「一」者是指什麼？
答：一歸何處？這是參禪的標的，在此不論，僅舉個公案作為回答。《景德傳燈錄》卷10：「趙州觀音院從諗禪師。僧問：萬法歸一，一歸何所？師云：老僧在青州作得一領布衫，重七斤。」
萬法歸一，一是什麼？是心，經云「三界唯心」故；是識，佛說「萬法唯識」故。心攝心王、心所，心王是主，心所為僕，僕隨從主，故有師說「一者，為心王也」，如《禪宗決疑集》卷1云：「再舉『萬法歸一，一歸何處』，用疑時，只疑這一法(於此註明，學人易入)，一即是心(此心是靈知之心，非肉團心、分別心)，心即是一(一者，眾聖之王，故號為心王也)。」
心王即識，是識蘊攝，心所雖是行蘊所收，然從於主，故諸內心皆唯是識；又攝境從心故，一切外境，泯相歸心，是故總言萬法唯識。《成唯識論述記》卷1亦云：「唯謂簡別，遮無外境，識謂能了，詮有內心。識體即唯，持業釋也。識性、識相皆不離心，心所、心王以識為主，歸心泯相，總言唯識。」又者，三界諸法，皆識所緣，唯是識所變現，故知萬法唯識，《解深密經》卷3云：「善男子！我說識所緣，唯識所現故。」此言「識」者，謂自、他識，由自八種識和其他有情的八種識所變現故，方能攝盡三界萬法。
經云「三界唯心」者，是出自何經？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卷19：「若人欲了知，三世一切佛，應觀法界性，一切唯心造。」
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卷54：「菩薩摩訶薩知三界唯心、三世唯心，而了知其心無量無邊，是為第八無等住。」
《大乘入楞伽經》卷5：「大慧！我說諸法非常無常。何以故？不取外法故，三界唯心故，不說諸相故，大種性處種種差別，不生不滅故，非能造所造故，能取所取二種體性，一切皆從分別起故，如實而知二取性故，了達唯是自心現故，離外有無二種見故，離有無見，則不分別能所造故。」
《維摩詰所說經》卷1：「如佛所說，心垢故眾生垢，心淨故眾生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