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學筆記十六則 - 六、羯羅藍位即有意識

現代科學界已經用儀器證實,母腹中之胎兒在第十二或第十三周時,可以測出腦波也就是說,三個月大的胎兒即具有意識。但是,胎兒意識的現起,最早會出現在什麼時候?我們從佛經上找找看,是否有這方面相關的記載。以下列出與此有關的經文,它們可以證明胎兒於羯羅藍位,即有意識存在。第一周的受精卵,稱為羯羅藍。

《大方等大集經》卷24:「云何名為觀於生苦?從業因緣,父母和合,初受意識歌羅羅時,其身猶如葶歷子許。」此說胎兒於羯羅藍時,意識初起。

《達摩多羅禪經》卷2:「始處迦羅邏時,其心沈沒,少所識知,識不明利,是名為生得迦羅邏。」此說胎兒於羯羅藍時的意識,極不明利,識知很少。

《毘耶娑問經》卷1:「初在胎藏,一七日中,如是憶知『我某處退,而來至此』,亦能憶知前所作業。……大仙當知,若無福識,初受生時,一七日中,則能憶知『我某處退,而來生此』,亦能憶知前所作業。如是念:云何作惡業?如是憶念,心則愁憂。」文意是說,胎兒在第一週羯羅藍位時,會生起意識,憶念而知我是從何處退歿,轉生於此,亦能知道自己過去所作善惡之業。

《大般涅槃經》卷18:「善男子!人有三品,謂上中下。下品之人,初入胎時,作是念言:我今處廁,眾穢歸處,如死屍間,眾蕀棘刺中大黑闇處。初出胎時,復作是念:我今出廁,出眾穢處,乃至出於大黑闇處。中品之人,作是念言:我今入於眾樹林中,清淨河中,房舍屋宅。出時亦爾。上品之人,作是念言:我昇殿堂,在花林間,乘馬乘象,登涉高山。出時亦爾。菩薩摩訶薩初入胎時,自知入胎,住時知住,出時知出。」此文亦說,胎兒於初始入胎之時,會依自己上、中、下三品福德之不同,而生起不同的心念。由此可知,胎兒於入胎後的第一周羯羅藍位時,會生起意識。

《瑜伽師地論》卷27:「若唯依身、心而轉,非如其所應者,入第四靜慮,若生於彼諸有情類,及羯羅藍、頞部曇、閉尸等位諸有情類,彼息應轉,然彼不轉。是故當知,要依身心,入出息轉,如其所應。」文意是說,吾人之入出息運轉,如果必須依於身、心俱有,那麼入於第四靜慮、或住於四禪天的有情,以及住於羯羅藍、頞部曇(第二周之受精卵)、閉尸(第三周之受精卵)等位的諸有情類,既然身、心俱有,應該皆有入出息在運轉,然而實際上並無入出息運轉。是故當知,是否有入出息的運轉,除了要依身、心俱有之外,還要視其所處之位。文中「心」者,是指意識。此文可以旁證,羯羅藍、頞部曇、閉尸等位皆有意識。

由上聖教可知,有情於羯羅藍位時,確實會起意識,憶念自己過往之事。因為羯羅藍身唯是扶塵身根,所以此時生起的意識,應該唯是獨頭意識,五俱意識未能出現。因此,我們可以下個結論:胎兒在羯羅藍位,即有意識出現。若再細分,則可說言:胎兒的獨頭意識,在羯羅藍位即會現起,胎兒的五俱意識,要在三個月大時,方始出現。由於羯羅藍是七日內的受精卵,在此七日之中,前三日受精卵還在輸卵管內移動,第四、五兩日,受精卵則在子宮腔內浮游,只有最後兩日,受精卵方始能著床固定。是故末學相信,若要冀望科學界能夠偵測到此位之受精卵具有腦波,而證實有意識,不太可能,因為此時大腦還未形成。但是,我們不應因為科學界未能證實,就於此點疑惑,不信佛說試想想看,無色界的有情,無身而有意識,我們雖未親證,確是那麼地相信佛說,於此又何必有所懷疑呢?

最後,對於胎兒的意識,末學還要指出一個事實,這個事實也是科學未證,但依佛說。《大方等大集經》卷24:「三十八七日,具足身肢,四日四夜,住在腹中臭穢之處。是人如是,我當云何不憐愍耶?爾時,還憶本生之事,憶已愁苦,作是念言:『若我出胎,當修善法,願後更莫生如是處,修不放逸,遠離受生。』初出母胎,爾時舉身受迫迮苦,入風觸身,亦復受苦。身初至地,以水摩洗,復受大苦,猶如地獄。爾時,還失憶宿命事,生已復有老病死苦,隨逐不捨。」

細讀此文,可以知曉,胎兒在母親腹中住滿九個月,於即將出胎之時,會生起意識,憶念過去本生之事,這就是宿命智;此宿命智是生得,不是修得,因為胎兒在母腹中,一直沒有修習宿命智通,所以不是修習而得。又由前文已知,胎兒於羯羅藍位時即有意識,能夠憶知前所作業,亦即是宿命智。由此可證,胎兒確實有生得之宿命智,這與一般大眾以為「人死之後,意識斷滅,往生投胎,在母腹中,即完全不記得前世之事」的看法,是大大地不同。真實的情況是,人死之後,中陰身現起,中陰即有生得之宿命智,能夠憶知前世所作之業;中陰入胎受生,胎兒亦有生得之宿命智,亦能憶知往世本生之事。要在胎兒出胎以後,才會頓然喪失此宿命智,從此不復能憶往世之事。事實上,胎兒在母體內的這段時間,意識並不明利,是否會常常現起此宿命智,則不得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