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唯識論卷第七
窺基：此為結前生後。
頌曰：
不定謂悔眠 尋伺二各二
窺基：此舉頌答，即以半頌解釋第六不定心所。頌中前二字「不定」，是標此位總名，次五字「謂悔眠尋伺」，是列舉別名，後三字「二各二」，顯不定義。
智周：次五字「謂悔眠尋伺」，其第一字「謂」，為列名所須，是故亦為列名。
一 不定
論曰：悔，眠，尋，伺，於善、染等皆不定故。
窺基：此解何以得名不定。此中「於善、染等，皆不定」者，有二解釋，一、顯不定義，以此界、性、識等皆不定故。二、簡別前信等善法、貪等染法，此通三性，性不定故。彼類非一，是故言「等」。
願施：《成唯識論疏義演》卷7釋云：「云彼類非一者，解等字也，即舉性等界、識，類非一品。以善等或可等取無記，或以善、染名類非一，故云等也。意說，四不定皆通三性，悔、眠二法唯欲界，尋，伺，欲界及初禪，於八識中，四種唯在第六識，餘識皆無。」
窺基：此釋何以非遍行法。悔等四法，於五識及第七、八識全無，於上二界亦多分無，故非遍行心所。
窺基：此釋何以非別境法。此四不定，界繫局而不遍，非如欲等定遍一切地故，故非別境心所。由此之故，悔等四法，不同於前五位心所，立不定名。
願施：《成唯識論疏義演》卷7云：「界繫局者，悔、眠唯在欲界，不通上界也，若尋、伺，唯欲及初禪有，不通二禪已上也。」
二 悔眠尋伺
悔謂惡作，惡所作業，追悔為性。
窺基：自此以下是作別解，初解悔、眠，後解尋、伺。此別解悔，言「悔謂惡作」者，以體從因而說，即諸論說惡作者是，惡作非悔，是悔之因，悔之體性，追悔者是。「惡」者是嫌，「惡所作業」者，即嫌惡所作業，於諸所作業，起心嫌惡已，而追悔之，方是悔性。若以所作是惡，名為惡作，即悔體唯善，唯悔惡事故，此則不然，悔通三性故。
窺基：此言「止」者，即奢摩他，非是五蓋之中所障止相，五蓋所障止相，通於定、慧，止下心故。奢摩他能止住心，非是令止下心。
願施：《成唯識論疏義演》卷7云：「五蓋中所障止相者，止通定、慧也，即制止之義。若心高舉，多起囂浮，定、慧功能制令不起，故名止相。下心者，謂掉舉，為心高舉，今此定、慧止此高心令下，故名止下心。故五蓋之中所障止相，應通定、慧也。」
窺基：論主解釋，惡作是因，悔體是果，從因為名，故說悔名惡作。言「先惡所作業」，是顯其因，言「後方追悔」者，是明其果。
窺基：此顯緣無亦生惡作。言所作者，非是定要悔先已作之事，名為惡作，悔先不作，亦為惡作故，如追悔而言：「我先不作如是事業，是我惡作。」瑜伽論第十一卷中所說同此。顯揚論第一卷云，於已作、未作，追戀為體，障奢摩他為業，正與此同。
智周：《瑜伽師地論》卷11云：「又於應作、不應作事，隨其所應，或已曾作，或未曾作，心生追悔：云何我昔應作不作，非作反作？」
願施：《顯揚聖教論》卷1云：「惡作者，謂於已作未作善、不善事，若染、不染，悵怏追戀為體，能障奢摩他為業，乃至增長惡作為業。」
窺基：此單名「眠」，即是諸教所說複名「睡眠」。此眠，令身不自在，坐時亦睡故，乃至他人搖動亦不覺等故，及令心極闇昧輕略為性，心不明利、沈重故。
願施：令身不自在及心極闇昧輕略，為此眠性。心不明利即是闇昧，心不沈重即是輕略。
障觀為業。
窺基：此言「觀」者，即是毘鉢舍那，非是五蓋之中所障舉相。此眠，別障於觀，非如五蓋中能障於舉者，舉令心高，通於定、慧。顯揚論中所說，與此相同。
願施：《顯揚聖教論》卷1云：「睡眠者，謂略攝於心，不自在轉為體，能障毘鉢舍那為業，乃至增長睡眠為業。」
窺基：此釋上說「不自在」義。身不自在，即是身不能自在轉，心不自在，即是心極闇劣。一門轉者，顯睡眠位唯一意識，都無五識，此位意識闇劣轉故，無明了時。
窺基：此眠，雖專注微細，然與定不同，唯闇昧故，故「昧」簡別在定。餘散心時，雖然有闇，而不輕略，亦沈重故，故「略」簡別寤時，寤時廣故。《瑜伽師地論》卷11亦云：「心極昧略，是睡眠性。」又論言「令」字，顯睡眠非無體、用，即睡眠有體故，方有令身等不自在等用。
願施：寤時，取種種境，行相寬廣，故言「寤時廣故」。
窺基：世間、聖教有於無心之位，亦名睡眠，此為假立，如論所言「無心睡眠」即是。此無心睡眠位，由眠所引，似如起眠之時，故亦名眠。寧知道睡眠別有，非即無心？此眠，如餘蓋故，餘蓋必是心所法故，故非是無體法。言五蓋者，一、貪欲蓋，二、瞋恚蓋，三、惛沈睡眠蓋，四、掉舉惡作蓋，五、疑蓋。何謂蓋義？覆蔽其心，令善不轉，即是蓋義。由貪境界，障樂出家，由瞋諫犯，障覺正行，惛沈睡眠障止，引沈沒故，掉舉惡作障舉，引散亂故，疑不決定，障捨位故。總此五蓋，能障三位，即是初蓋障樂出家，次蓋障修正行，後三蓋如其次第，障入正定所修止、舉、捨。若有難言：「睡眠是以蓋因緣故，亦名為蓋，非必定是心所。」答云，此睡眠亦應如餘纏，唯是心所。纏有八種，即是惛沈、睡眠、掉舉、惡作、嫉、慳、無慚、無愧，此八數數增盛，纏繞其心，於修善品能為蔽障，故名為纏。此八纏中，初二障止，次二障舉，嫉、慳障捨，於自他利慳吝、嫉妬門中，數動心故，所以障捨。無慚、無愧，障修尸羅，具此二者，犯諸學處，無羞恥故。
願施：蓋中所障捨，與纏中所障捨，是否不同？
窺基：兩者不同，蓋中所障捨，是約定心非止非舉，平等名捨，疑蓋能障此捨。纏中所障捨，是依自、他二利平等名捨，嫉、慳能障此捨。
智周：《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》卷7云：「蓋有五種，謂貪欲蓋、瞋恚蓋、惛沈睡眠蓋、掉舉惡作蓋、疑蓋。能令善品不得顯了，是蓋義，覆蔽其心，障諸善品，令不轉故。問：於何等位障諸善法？答：於樂出家位，覺正行位，止、舉、捨位。於樂出家時，貪欲蓋為障，希求受用外境界門，於彼不欣樂故。於覺正行時，瞋恚蓋為障，於所犯學處同梵行者，正發覺時，由心瞋恚，不正學故。於止、舉兩位，惛沈睡眠、掉舉惡作蓋為障，如前所說，能引沈沒及散亂故。於捨位，疑蓋為障，遠離決定，不能捨故。」
願施：何故惛沈、睡眠合為一蓋，掉舉、惡作合為一蓋？
智周：惛沈、睡眠行相相似，又睡眠為惛沈生諸煩惱時之近緣，是故合為一蓋。故《瑜伽師地論》卷11云：「惛昧無堪任性，名惛沈，惛昧心極略性，名睡眠。由此惛沈生諸煩惱、隨煩惱時，無餘近緣如睡眠者。」掉舉、惡作所起處等，設所起處不等，然由掉舉諠動，惡作憂變，二行相相似故，是故合立一蓋，此亦如瑜伽論第十一卷所說。
願施：止、舉、捨三，行相為何？
智周：《瑜伽師地論》卷77云：「世尊！云何止相？云何舉相？云何捨相？善男子！若心掉舉或恐掉舉時，諸可厭法作意，及彼無間心作意，是名止相。若心沈沒或恐沈沒時，諸可欣法作意，及彼心相作意，是名舉相。若於一向止道，或於一向觀道，或於雙運轉道，二隨煩惱所染污時，諸無功用作意，及心任運轉中所有作意，是名捨相。」
願施：彼文「二隨煩惱所染污時」，是說惛沈、掉舉二隨煩惱。
窺基：自此以下總解悔、眠，有四說法。第一師說，此二無別有體，體即是癡，瑜伽論第五十五卷說此是隨煩惱及癡分故，對法論亦如是說故。
智周：《瑜伽師地論》卷55云：「隨煩惱自性云何？謂忿、恨、覆、惱、嫉、慳、誑、諂、憍、害、無慚、無愧、惛沈、掉舉、不信、懈怠、放逸、忘念、散亂、不正知、惡作、睡眠、尋、伺。」彼卷又云：「睡眠，惡作，是癡分故，皆世俗有。」
願施：《大乘阿毘達磨集論》卷1云：「何等睡眠？謂依睡眠因緣，是愚癡分，心略為體，或善，或不善，或無記。 …… 何等惡作？謂依樂作、不樂作、應作、不應作，是愚癡分，心追悔為體，或善，或不善，或無記。」對法論是舉此集論之文，並作廣解。
窺基：第二師說，此二亦是通善，是故應說，此二染者，以癡為體，此二善者，即是無癡，翻癡立故。瑜伽論第五十五卷是依染分義邊，而說此二是隨煩惱及癡分攝。又對法論既言此二「或善，或不善，或無記」，即顯此二非定癡分，故此二善者，是以無癡為體，染者，以癡為體。又此二於無記之中，是總數攝故，故彼論說通無記。
願施：此師計悔、眠通善、染，不通無覆無記，然論既云通於三性，顯通無覆無記，故會通云，彼論以此二總數中有無記故，說通無記。此師之意，無記之中有覆無記，是染，既悔、眠通善、染，即是亦通有覆無記，彼論言通三性者，是以悔、眠所通善、染總數之中，有有覆無記故，說通無記，非謂亦通無覆無記。
窺基：此下是第三師義。此破前師云，對法論及瑜伽論第五十五、第五十八卷，皆言此二通三性故，汝何故於染、淨立體，即依別數，於無記，無別依法，而是依總立？又者，無記之性，非癡，亦非無癡，故應別有。
願施：此意，聖論既言悔、眠通於三性，汝何故於別數立體，但於染、淨立癡、無癡為體，而於無記，則是無別依法，但是攝入總數？無記之法，體性非癡，亦非無癡，非汝所立癡、無癡為體之法可攝，故應別有。
《瑜伽師地論》卷55云：「睡眠，惡作，與一切善、不善、無記相應。」
《瑜伽師地論》卷58云：「尋，伺，惡作，睡眠，此四隨煩惱通善、不善、無記心起，非一切處，非一切時。」
窺基：此師說，惡作，思、慧二法為體，明了知所作故，以慧為體，思擇所作業故，以思為體，不以餘法為體者，以彼功能劣故。
窺基：睡眠，思、想二法為體，思、想種種夢之境故。由前所說理故，知此二法，於思、想、慧之外，無別有體。下以教成此二法無別體。
窺基：此師說，瑜伽論第五十五卷說此二為世俗有故，故知此二自性假有。聖論是以此二染污性分與癡相似，是彼等流，故說是癡一分，如不信等，體雖別有，仍然說是他分，此即會通彼瑜伽論所言「是癡分故，皆世俗有」。
窺基：自此以下是第四師義。此文破前第三師義。言「非思、慧、想，纏、彼性故」者，此是合非纏、非彼性為因，有二分破。第一，是破染分為纏，即若以欲界中染思、慧一分為悔，染思、想一分為眠，則此染思、慧、想一分，應非纏性，是思、慧、想故，如餘思、慧、想，餘思、慧、想，即是上二界思、慧、想全，及欲界一分淨、無記者；或是如餘染思、慧、想，即是除眠、悔外，餘欲界染思、慧、想，及上二界染思、慧、想者，此皆非是纏故。第二、是破淨、無記分為彼悔、眠性，即若以欲界淨、無記一分思、慧為彼惡作，一分思、想為彼眠體，則可總以比量難云：「此惡作、睡眠非染思、慧、想一分者，應非彼惡作、睡眠二法性，是思、慧、想故，如餘上界思、慧、想等。」
又解，有二分破，第一，汝染悔、眠，應非是思、慧、想，是纏性故，如無慚等。第二，汝淨、無記悔、眠，亦非是思、慧、想，是彼悔、眠性故，如染悔、眠。由於染悔、眠體非思、慧、想，前第一破中已證成，故得於此作為同喻。
願施：此中「非思、慧、想，纏、彼性」者，是說非思、慧、想為纏性，為彼悔、眠性。
窺基：此顯正義。即是，此悔、眠二各有別體，與餘思等行相有差別故，如貪等法各別有體。瑜伽論中言此二是世俗有者，以說是癡分故，隨癡相說，名世俗有，如惛沈等，彼論亦言名為癡分，然別有體，義如前說。
窺基：自此以下別解尋、伺。尋謂尋求，伺謂伺察。言「令心怱遽」者，怱是怱迫，遽是遽急。言「意言境」者，意即意識，以意識能遍緣故，此有三解，一、是從喻說，即意識及其相應法，能取一切境故，與言說能言一切法相似，故名為意言境。二、是從境說，即言說之言，是聲性，此言為意之所取性，從言為名，故名為意言境。三、是從果說，即由意識能起言等，故名意言。意所取境，名意言境，此雖亦通意識相應一切心所，然而意識是主，勝故偏說。今此「境」者，通一切法。
窺基：此尋、伺二，皆是以作為身心徐緩安住之所依，及作為身心怱遽不安住之所依，為其業用。此二俱通思、慧，或以思分名安，徐而細故，思量性故，以慧分名不安，急而麤故，簡擇性故。身心前後有安住、不安住，彼皆是依尋、伺，故此二名所依。
窺基：此說，於意言境，不深推度是尋，深推度者是伺。尋、伺所緣，顯揚論、五蘊論等皆說是意言境，瑜伽論第五卷說是名身等境。又解，不深推度名思，深推度名慧，此有二義，一云，思是全不推度，名為不深推度，此即翻慧為義，慧是深推度故，對法論言不推度是思故。二云，思雖不如慧有深推度，然亦有淺推度，此論前第四卷證明第七識無尋、伺，即言尋、伺是淺、深推度故，對法論言不推度是思者，即是說不深推度故，然彼論中言「如其次第」者，應知是顛倒配。
慧沼：《大乘五蘊論》卷1云：「云何為尋？謂能尋求意言分別，思、慧差別，令心麤為性。云何為伺？謂能伺察意言分別，思、慧差別，令心細為性。」
《顯揚聖教論》卷1云：「尋者，謂或時由思於法造作，或時由慧於法推求，散行外境，令心麤轉為體。」
《瑜伽師地論》卷5云：「尋、伺體性者，謂不深推度所緣，思為體性，若深推度所緣，慧為體性應知。」
智周：《大乘阿毘達磨雜集論》卷1云：「尋者，或依思，或依慧，尋求意言，令心麤為體。依思、依慧者，於推度、不推度位，如其次第，追求行相意言分別。伺者，或依思，或依慧，伺察意言，令心細為體。依思、依慧者，於推度、不推度位，如其次第，伺察行相意言分別。如是二種，安、不安住所依為業。尋、伺二種，行相相類故，以麤、細建立差別。」
願施：《瑜伽師地論》卷5云：「尋、伺所緣者，謂依名身、句身、文身義為所緣。尋、伺行相者，謂即於此所緣尋求行相，是尋，即於此所緣伺察行相，是伺。」
窺基：若離思、慧二種，則此尋、伺二法，若體若用，類別無故。此即如同瑜伽論第五、五十五、五十八卷所說，顯揚論、對法論、五蘊論所言亦皆同。
願施：《成唯識論自攷》卷7云：「若離思、慧，尋、伺體性不可得故，及義類差別亦不可得。」
三 二各二
窺基：自此以下，解釋頌文「二各二」義。第一師說，此「二各二」是位在頌文「尋伺」後，且尋與伺行相同故，是故前之「二」字，表示尋、伺，後之「二」字，表示染、淨。
窺基：此為第二師義。即是，先以悔、眠亦有染、淨二類，破前師義，其次申己正義而言，貪等煩惱及忿等隨煩惱，是前「二」字所示，後「二」字顯此二各有不善、無記二性，或顯此二各有現行纏及種子隨眠二種。
窺基：此為第三安慧師義。即是，前釋亦不應理，以不定四法後，方有此「二各二」之言，故非解前貪等染法。應言前第一個「二」者，顯二種二，一謂悔、眠二，二謂尋、伺二。何以得知？以梵文中所言特縛炎與特縛曳，二者有別故。其特縛炎，但名為二，即是於一名身中，目一種二義，此為吾人所汎説「二」，是一種二。然今梵本言特縛曳，特縛曳者，即是於二名身中，目二種二義，故與前特縛炎有別。由此理故，「二各二」中第一「二」字，顯二種二，一謂悔、眠，二謂尋、伺。
願施：「二種二」者，是說此二種二，後之「二」字，是指二法，「此」者，謂前所說悔眠、尋伺。此之二種二法，名為此二種二，簡稱為二種二。
窺基：此釋何以為二種二。即是，以此悔眠、尋伺二種，類各別故。云何各別？一、繫界種類別，二、依思慧種類別，三、假實種類別，四、斷時種類別，五、上地起不起種類別，六、支非支種類別，七、纏蓋性種類別，八、語行非行別，九、通定散門別，十、通無漏類別。由此二二種，種類各別故，故以第一個「二」之言，顯二種二。以上是解釋「二各二」中第一個「二」字。
願施：「此二二種」為倒裝句，即是此二種二，今言種類各別者，是針對二種，故以倒裝句說。
《成唯識論疏義演》卷7云：「一、界繫種類別者，謂悔、眠唯欲界繫，若尋、伺，通欲界及初靜慮故。二、依思慧種類別者，謂尋、伺依思、慧，悔、眠別體。三、假實種類別者，謂尋、伺即是假，悔、眠是實有。問：此第三及第二依思慧有何別？答：第二但論思慧、不思慧，不論假實，此論假實，故有別也。四、斷時種類別者，如尋、伺若離欲界，不斷，以初禪等有也，惡作離欲界，即斷也，若睡眠離欲界，亦不斷，即阿羅漢離欲界染，身中亦有眠故。五、上地起不起種類別者，若生二禪已上，起下地初禪尋、伺，若上地，必不起下欲界悔、眠。六、支非支種類別者，若尋、伺，即是禪支，若悔、眠，非是禪支。七、纏蓋性類別者，悔、眠即是纏、蓋，尋、伺非蓋、纏也。八、語行非行別者，尋、伺是語加行，悔、眠非語加行。九、通定散門別者，若尋、伺，通定、散，悔、眠唯散非定。十、通無漏類別者，尋、伺通有、無漏，悔、眠唯有漏，不通無漏。」
窺基：此釋第二個「二」。即是，此二種二，各有二類，一、染，二、不染，謂此四不定法，各有染、不染類。其中有覆無記、無覆無記二者，隨應配入染、不染類。何以頌中置此「二各二」文？以此四法，非如前説善、染法，各唯一性，不通染、善故。又解，此「二各二」之言，唯為簡別染法，以瑜伽論第五十五卷說不定四法為隨煩惱，恐彼四法同於前隨煩惱，亦被視為唯染，故說此言。
窺基：又為顯示性不定故，故說「二各二」言。置此「二各二」言，是解不定四法，非解以前所辨諸法，是故深為有用，能別於前法故。